世界最昂貴的海產品之一：圍網野生幼魚苗

6月4日凌晨，在馬耳他以南國際海域，綠色和平組織的“彩虹勇士”號和“極地黎明”號在地中海蔚藍的大海上發射了8艘快艇和小船。 船上的示威者戴著安全帽，手持熒光旗和膠合板盾牌。 綠色和平觀察直升機在天空盤旋，艇員們踩下油門，駕駛著小艦隊前行，制止了他們眼中令人震驚的環境犯罪。

那天，一群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在這些水域里游泳。 如果制成壽司，這種金槍魚將是世界上最昂貴的海鮮之一。 這種魚定期在美洲和歐洲之間遷徙，而這兩個種群都遭到過度捕撈。 墨西哥灣是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已知的兩個產卵地之一，英國石油公司原油泄漏事件讓藍鰭金槍魚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 據估計，北美洲僅存約9000尾金槍魚，正處于生態危機之中。 它們被用來制作最好的 otoro（壽司術語，指金槍魚的肥腹）壽司，足以讓紐約的每個人都吃一兩口。 地中海藍鰭金槍魚庫存量一直超過北美庫存，也大幅下降。 事實上，大多數地中海藍鰭金槍魚捕撈都涉及用圍網捕撈野生幼魚以擴大金槍魚牧場。 這就是綠色和平組織在馬耳他海岸發起行動的原因：一艘法國漁船即將合法捕撈一整群金槍魚，其中大部分無疑是幼魚。

負責協調干預行動的34歲英國男子諾爾斯在電話中提到了此次行動的策略。 “捕魚作業包括一艘巨型圍網船和一艘小型快艇，”諾爾斯說。 圍網是工業捕魚船隊使用的一種漁網。 之所以這么稱呼，是因為用它來捕魚有點類似于老式的錢袋方法，攜帶大量的硬幣。 “快艇將網的一端拖到金槍魚周圍，然后幾乎閉合了圓圈，”諾爾斯解釋道。 “這是關鍵的干預點。 這也是我們強大的道德使命的一部分。”

但當快艇接近法國漁船讓·瑪麗號時，場面陷入混亂。 正如諾爾斯所料，法國圍網船派出了快艇，開始在金槍魚群周圍進行拖網捕撈。 船長看到綠色和平快艇后，立即發出求救信號。 “！” 他在廣播中大喊：“海盜襲擊了！” 其他漁船接到信號后也趕赴救援。 綠色和平組織成員通過甚高頻無線電設備表明身份，并聲稱他們正在進行“和平行動”。

其中一艘快艇上坐著 20 歲的綠色和平組織休伊森。 他試圖讓司機將快艇駛向網，以便將一串沙袋扔到網的浮動邊緣，以便藍鰭金槍魚逃脫。 但赫維森還沒來得及把沙袋扔出去，一艘法國漁船就撞上了他的船。 休森的雙腿隨后被拖向船頭。 “一開始我以為自己被套住了，”休伊森在倫敦醫院的病床上回憶道，“然后我低下頭。” 試圖刺穿快艇的漁夫扔了一個綁在繩子上的三爪抓鉤。一旦進入船上，鉤子就穿過了赫維森小腿的腿骨和肌肉之間。 （綠色和平組織隨后向法新社通報了情況，并引用了捕鯨抗議者的一句老話說，赫維森“正處于分叉的中間”。）

“我的腿！我的腿！” 休伊森用法語大喊，試圖讓漁夫松開抓鉤上的繩子。 據休伊森介紹，漁夫先是放松了繩子，但想了想又收緊了。 最終休伊森利用繩索的彈性掙脫了抓鉤。 據綠色和平組織的諾爾斯稱，手持魚叉和鋒利棍棒的漁民擊沉了另一艘快艇，并向觀察直升機發射照明彈。 在這種情況下，抗議者決定暫停行動。

擁有讓-馬里六世號的金槍魚捕撈合作社執行董事溫德林稱，綠色和平組織的抗議活動是“毫無疑問的挑釁行為”，導致“昂貴的捕魚設備”受損。

但當天受到最大打擊的無疑是藍鰭金槍魚。 在那次對峙之后，讓·瑪麗號上的漁民將活金槍魚轉移到魚籠中，然后慢慢地將它們拖走。 然后將金槍魚放在魚欄中幾個月以增加體重。 之后，它們被屠宰并運往日本。 全球80%的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已悄然成為人們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剛從水里出來的藍鰭金槍魚看起來就像大海，它們的背部閃爍著霓虹藍色，腹部閃爍著銀粉色的光環。

這種魚能讓綠色和平組織像保護鯨魚一樣具有攻擊性，原因有兩個。 首先，魚類愛好者很早就認識到藍鰭金槍魚的特性。 如果它們是陸地生物，這些品質足以使它們成為野生動物，而不是我們可以享用的海鮮。 藍鰭金槍魚不僅擁有非常適合穿越海洋的堅固肌肉組織，而且它們還具有使其進化后的外觀看起來像上帝制造的樂器的特性。 否則，魚的頭頂怎么會長出六分儀一樣的“松果窗”，助其航行千里呢？ 它怎么可能依靠細長的半月形尾巴的快速抽動來形成推進系統，推動它以每小時 40 英里的速度前進呢？ 它怎么可能在冷血魚的外表下，利用新陳代謝的熱量，讓自己的體溫遠高于周圍的水溫，幫助自己穿越冰冷的北極海域呢？ 藍鰭金槍魚是溫血動物。

藍鰭金槍魚體型巨大，長達 10 英尺，重超過 1,000 磅。 對于那些見過或觸摸過它們的人來說，藍鰭金槍魚堅韌的皮膚幾乎覆蓋不了凸出的肌肉組織，而這些肌肉組織本應使它們變得更大。 所有的魚死后都會變色。 金槍魚死亡的變化更令人印象深刻。 剛從水里出來的藍鰭金槍魚看起來就像大海，它們的背部閃爍著霓虹藍色，腹部閃爍著銀粉色的光環。

從某種意義上說，它們就是海洋本身。 這是藍鰭金槍魚具有這種圖騰力量的第二個原因。 因為藍鰭金槍魚和所有金槍魚品種都是海洋界限的活生生象征。 它們的減少是一個警告，表明我們可能正在破壞我們最后的野生食物來源。

現在，我們每年從海洋捕撈的野生魚類和貝類比中國人口的總重量還多。 這一最新趨勢使漁場從沿海大陸架擴展到國際無人居住水域或公海。 該海域以一國專屬經濟區為起點，以另一國專屬經濟區為終點。 公海不受監管，僅受多邊協議管轄。 據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漁業中心海洋項目顯示，過去半個世紀，公海捕獲的魚類數量增加了700%，其中金槍魚占大多數。 由于金槍魚要經過許多國家洄游，即使它們離開公海進入某個國家的水域，它們仍然處于執行不力的國際金槍魚協議的管轄范圍內。

近乎未受保護的現狀引發了歷史上最大規模的金槍魚淘金熱。 最明顯的后果是大西洋藍鰭金槍魚數量的急劇下降。 但這只是金槍魚捕撈熱潮不斷增長的一個縮影。 根據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的一份報告，23種商業捕撈的金槍魚品種中，有7種已被過度捕撈，另外9種金槍魚也面臨這種威脅。 皮尤環境組織的金槍魚運動宣稱：“金槍魚漁船拋出的魚鉤和漁網比任何其他漁業都多。” 金槍魚的命運既真實又道德。 它們既代表了世界上現存最大的野生魚類供應之一，也代表了海洋提供無窮無盡魚類資源的觀念的終結。

“我們發現自己陷入了困境。” 國際知名連鎖餐廳Nobu的合伙人Notar寫信給綠色和平組織，回應他們關于Nobu餐廳不再提供金槍魚食品的提議。 “我們正在處理具有數千年歷史的文化習俗。日本人數百年來一直依賴金槍魚和其他海鮮，這是他們文化和歷史的一部分。我們感謝你們的目標和努力，但是“這并不容易當金槍魚突然被稱為瀕危物種時，將其從我們的菜單中刪除。 這是關于習俗、傳統和生活方式的。”

許多國家都卷入了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危機，但全球最大的藍鰭金槍魚進口國日本是金槍魚捕撈最積極的捍衛者。 像諾塔爾這樣的西方人偶爾也會支持它，宣揚該國食用金槍魚的悠久歷史。 但歷史表明，日本捕撈金槍魚只是人類進入金槍魚時代的例子之一。 19世紀之前，日本沒有金槍魚壽司。

科爾森是一位東亞研究學者，后來轉型為非小說類作家，也是 2007 年《壽司的故事》一書的作者。 科爾森經常在曼哈頓的一家日本餐廳招待客人，講述有關金槍魚的歷史事實，并展示早期壽司中代表的每一種魚。 村田道代在科爾森提供的日本選集《魚專家教你美味魚的秘密》中摘錄道：“紅肉魚很容易變質，而且會產生難聞的氣味。所以在冰箱出現之前，日本貴族很鄙視它們，這種態度被江戶（舊東京）的公民繼承了。” 直到170年前，當地的壽司廚師才用醬油腌制幾塊金槍魚肉，制作出“握壽司”。藍鰭金槍魚也意外成為壽司中的配料，科爾森還指出，這種魚被昵稱為“握壽司”。四天魚”是因為廚師將它們存放四天，以減輕魚的血腥味。

到了20世紀30年代藍鰭金槍魚，金槍魚壽司在日本開始流行。 但當地的金槍魚，包括生活在日本沿海水域的太平洋藍鰭金槍魚，仍然可以滿足需求。 第二次世界大戰將金槍魚捕撈提升到了一個新水平。 日本近海研究實驗室的鈴木四郎表示，“戰后，日本漁民需要捕撈更多的金槍魚以滿足國內需求，同時金槍魚罐頭出口到歐洲和美國以增加收入。這種需求帶動了金槍魚罐頭的發展。” “捕撈范圍的擴大。”但這種捕撈擴大也有技術因素。 日本人在戰后完善了延繩釣方法，可以將數千個魚鉤掛在長線上。 20 世紀 70 年代，日本制造商開發了輕質、高強度的聚合物，可用于編織長達數英里的拖網。 延繩釣和拖網與近海冷凍技術相結合，使日本漁民能夠在更遠的近海捕撈，并將金槍魚保存長達一年。

這一時期，日本人主要捕撈黃鰭金槍魚。 雖然他們也吃藍鰭金槍魚，但在20世紀60年代之前，他們并不重視藍鰭金槍魚。 正是日本和西方的一系列社會經濟因素將藍鰭金槍魚推到了風口浪尖。 在20世紀60年代和1970年代，日本飛機經常滿載電子產品飛往美國，但在回程時卻發現它們空無一物。 當一位日本商人意識到??他可以以極低的價格購買新英格蘭和加拿大藍鰭金槍魚時，他開始用金槍魚填充空貨艙。 日本人在美國占領期間已經熟悉了牛肉和其他肥肉，并被藍鰭金槍魚的肥腹所吸引。 最大的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因此成為最受歡迎的物種。 這一趨勢反過來影響了美國人的生魚片飲食習慣。

金槍魚罐頭業已經給漁業帶來了巨大壓力，而日本人和西方人對壽司的癡迷也給世界各地的金槍魚庫存帶來了壓力。 對生態最敏感的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只是一個開始，危機可能會蔓延到其他魚類種群。 事實上，在日本延繩釣船肆意捕撈后，大西洋藍鰭金槍魚的一個亞群已經消失。 大西洋藍鰭金槍魚的剩余種群面臨著類似的情況，其他兩種藍鰭金槍魚也面臨著類似的情況——生活在加利福尼亞州和日本之間的太平洋藍鰭金槍魚，以及在澳大利亞周圍水域穿梭的南部藍鰭金槍魚。 在美國，工業延繩釣漁船在藍鰭金槍魚產卵地墨西哥灣的大片地區捕魚尋找黃鰭金槍魚，導致大量藍鰭金槍魚成為附帶傷亡。 盡管根據法律規定，這些偶然出現的藍鰭金槍魚必須被扔回海里，但到那時它們幾乎總是死了。

所有這些使藍鰭金槍魚成為眾多保護組織和“拯救藍鰭金槍魚”運動的轟動目標。 但日本消費者依然不為所動。 以Nobu餐廳為例。 經過與綠色和平組織多次溝通，餐廳老板仍然堅持供應金槍魚。 他們唯一的讓步是在倫敦餐廳的菜單上加上警告：藍鰭金槍魚是一種生態瀕臨滅絕的物種，請向服務員詢問替代品。

對此，英國綠色和平組織成員麥肯齊憤怒地寫信給Notal說，“雖然你承諾認真對待這些問題，并希望Nobu成為這一領域的先驅，但當你建議客戶應該自己制作時，當涉及到食用瀕臨滅絕的物種時，你正試圖逃避責任。”

非洲國家最終站在日本一邊。 在利比亞和蘇丹要求立即投票后，將大西洋藍鰭金槍魚納入公約附錄的法案以多次投票否決。

如今，公海和頻繁洄游的魚類由 18 個區域漁業管理組織進行監測。 在這些“以共識為導向”的機構中，每個成員國都處于平等地位。 但他們的運作仍然更多地受到政治交易而非可靠科學的控制。 國際大西洋金槍魚保護委員會（ICCAT）前主席表示：“即使科學告訴你應該堅持特定的捕撈量，為了達成協議，他們往往會放寬一些”。 這種松動可能足以讓某個金槍魚種群陷入危機。

2008年，ICCAT設定的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可捕撈數量幾乎是科學家建議數量的兩倍。 在環保人士強烈質疑后，這一數字被大幅削減。 但在 2009 年 11 月的 ICCAT 會議上，環保人士將矛頭指向了大西洋藍鰭金槍魚的管理不善，許多人認為僅僅減少可捕撈數量是不夠的，零捕撈是避免這種情況的唯一方法。 魚類物種滅絕的途徑。 ICCAT 拒絕了零捕撈提案。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激烈的對抗。 包括日本在內的一方認為，漁業管理問題可以在維持現狀的同時得到解決，而環保主義者則在處理公海問題上尋求新的方向。

2010年3月，各方代表出席在卡塔爾多哈舉行的聯合國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會議。 對于漁業來說，這次會議的重要性可能與 1982 年國際捕鯨委員會發布全球商業捕鯨禁令的會議一樣重要。 如果環保主義者占上風，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將被列入公約附錄一，國際金槍魚貿易將被禁止，金槍魚將加入聯合國機構管轄的老虎、白犀牛和大熊貓的管轄范圍。 。 這將是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從海鮮向野生動物轉變的第一步。

鯨魚經歷了這種重新定義，日本正在努力避免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出現類似的情況。 日本水產廳官員宮原正則表示，“《公約》附錄一過于僵化。一個物種一旦被列入附錄，就永遠不會從附錄中刪除。” 也就是說，某種魚一旦成為野生動物，就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該條約協議還將允許各國繼續在其領海捕撈藍鰭金槍魚，但禁止該條約的其他成員國捕撈。 宮原正則認為，這樣的結果不僅不公平，還可能導致過度捕撈。

日本在公海問題上的立場是可以理解的。 他們的人均海鮮消費量高于任何工業化國家。 日本并沒有完全忽視過度捕撈和超大型漁船帶來的問題。 事實上，過去幾年，日本一直試圖遏制工業化捕撈，減少漁船、拆除海上魚鉤。 但這并不能解決金槍魚時代的另一個難題。 正當發達國家開始實現對公海更加合理的管理時，發展中國家卻在走向相反的方向。 “發展中國家堅信他們有權擴大自己的漁業，而發達國家則應減少捕撈活動作為補償。” 日本遠海研究實驗室的鈴木四郎說。 “在解決這種利益沖突的過程中，魚類種群被過度捕撈。這是南北問題的另一個例子，就像二氧化碳排放一樣。”

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之間的沖突在金槍魚談判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在涉及175個國家的利益糾紛中，已經很難分清誰在控制誰。 世界自然基金會（WWF）和皮尤環境組織的代表在藍鰭金槍魚投票前透露了一些糾葛。 據稱，日本代表團成員告訴非洲代表，如果藍鰭金槍魚議案獲得通過，歐洲漁船隊將前往非洲海岸捕撈非洲黃鰭金槍魚。 事實上，歐洲漁船只具備捕撈藍鰭金槍魚的能力，缺乏捕撈黃鰭金槍魚的能力。 日本水產廳官員宮原正則否認了這一傳聞。

無論真相如何，非洲國家最終站在了日本一邊。 在利比亞和蘇丹要求立即投票后，將大西洋藍鰭金槍魚納入公約附錄的法案以多次投票被否決。

各國代表以現狀離開卡塔爾。 ICCAT在地中海設定的為期一個月的藍鰭金槍魚圍網捕撈季節也將如期開始，捕獲的魚量比科學家建議的要多。 大會結束一個月后，英國石油公司的深水地平線鉆井平臺發生爆炸，將大量石油傾倒到美洲唯一的藍鰭金槍魚產卵地墨西哥灣。 盡管國家海洋漁業局一直嚴厲批評地中海藍鰭金槍魚捕撈活動，但它從未批評過美國自己的漁業。 當被問及是否考慮關閉藍鰭金槍魚捕撈季節時，他們發表了一份 Nobu 式的聲明：“NOAA 漁業局正在通過收集魚苗標本和分析科學觀測報告來監測墨西哥灣產卵的藍鰭金槍魚。 ”

似乎沒有一個國家準備好致力于魚類的可持續未來。 有人會說，滅絕可能是藍鰭金槍魚不可避免的命運。 其他較小的金槍魚可能更適合工業化捕撈。 大眼金槍魚和黃鰭金槍魚通常生長更快，產卵更早。 這些小金槍魚實際上開始填補藍鰭金槍魚留下的空白。 在美國，當大多數美國人點最貴的肥魚肚壽司時，他們會選擇大眼金槍魚。 但大眼金槍魚的數量也在減少，如果它們也滅絕了，很難說它們的下一個替代品會是什么。

一些環保組織支持綠色和平組織建立海洋保護區的提議，但他們對保護區的規模有不同的看法。 藍海研究所建議對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實施為期五年的全球禁漁令。 世界自然基金會進一步主張全面禁止工業捕撈方法，包括拖網、延繩釣、圍網和定點飛機。 在他們看來，單鉤單線的傳統捕撈方法是可持續捕撈藍鰭金槍魚的唯一途徑。

但如果我們要啟動一個減少金槍魚捕撈的全球項目，我們將來會吃什么？

直到現代，我們以原始的方式應對這種情況：因我們的狩獵而大量減少的動物被我們能夠馴服的少數動物所取代。

雖然海水魚類馴化是一個飛躍，但金槍魚，尤其是藍鰭金槍魚，對養殖場來說可能沒有多大意義。 地中海藍鰭金槍魚養殖場、日本太平洋藍鰭金槍魚養殖場和澳大利亞南部藍鰭金槍魚養殖場都面臨著環保人士的強烈批評，因為它們都依賴于捕撈野生幼魚。 現在，完全馴化藍鰭金槍魚的最后步驟正在進行中，這將使它們能夠從實驗室的卵成長為全尺寸的成魚。 在該系統中，可以在不與野生環境接觸的情況下建立藍鰭金槍魚的隔離家族。

近年來，日本一直在小批量生產這種封閉生命周期的太平洋藍鰭金槍魚（市場上稱為金槍魚）。 在歐洲和澳大利亞，科學家利用以色列內分泌學家佐哈爾發明的光控技術和緩釋激素植入物，首次實現了大西洋藍鰭金槍魚和南方藍鰭金槍魚的大規模人工產卵。 但前景仍然復雜。 “問題是，這種魚的新陳代謝率比其他魚高得多，”專門為養殖藍鰭金槍魚提供適當飼料的澳大利亞飼料公司的專家斯穆倫解釋道。 “他們游得很快，這可以改善他們的大腦。” 和重要器官的溫度，并保持體溫高于周圍水溫。 所以從能源角度來看，這更昂貴。 例如，這就像超級馬拉松運動員的飲食，他們可以吃很多食物但體重不會增加。 表示，現在生產 1 磅金槍魚需要 15 磅飼料，幾乎是養殖鮭魚所需飼料的 10 倍。

隨著全球漁業衰退，越來越多的國家試圖用養殖魚替代野生魚。 如今，每年捕獲3000萬噸飼料魚，其中大部分用于喂養養殖魚。 如果藍鰭金槍魚的養殖規模與鮭魚相同，金槍魚可能會吃掉所有剩余的野生魚類食物資源。

這次我用力更大，針滑進了魚的脅腹。 我感受到了魚肉的緊實度。 它不是美味壽司的肉質質感，而是神奇進化的完美展現。

海鮮，有多少物種因這兩個字而遭殃？ 浪漫的歐洲文化委婉地稱其為“海洋的果實”，斯拉夫人則稱其為“海洋的禮物”。 一些所謂的素食者后悔殺死圈養的陸地動物，但經常吃野生魚。 要求人道屠宰動物的猶太法律也不適用于魚類。

當我目睹這可能是我最后的野生藍鰭金槍魚時，這些想法在我的腦海中閃過。 我當時在距離北卡羅來納州哈特爾角海岸 20 多英里的船上。 租用這艘船的 Tag-a-Giant 基金會正試圖闡明藍鰭金槍魚復雜的遷徙模式，為這種魚的保護提供科學依據。 Tag-a-Giant 的成員已經釣金槍魚好幾天了，但對我來說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

過去，我可能會喜歡以一種不那么費力、更有趣的方式釣魚的挑戰。 但在了解了金槍魚以及它們的生存可能性之后，我突然覺得充分發揮人力的力量才是更適合對抗金槍魚的方式。 因為金槍魚畢竟無法與我們競爭。 從內陸湖泊河流到沿海地帶，從大陸架到廣闊的公海，我們已經實現了整個水世界的霸權。

在一艘巨大的運動釣魚船上，坐在巨大的戰斗椅上并控制巨大的魚竿和卷軸。 誰占上風，一目了然。

當我的藍鰭金槍魚離開水面后，有人打開船尾門，在甲板上放了一塊藍色乙烯基墊。 魚被從門中間拖到甲板上，尾巴還在拍動。 生物學家布斯塔尼立即用濕東西蓋住這條魚的大眼睛，并將一根水管塞進它的嘴里。 過了一會兒，安靜了。

“你想標記它嗎？” 布斯塔尼問我。

我從他手里接過4英寸長的針，瞄準魚背鰭后面的區域。 針一刺進魚皮，我就松開了手。

“不，”布斯塔尼說，“你必須把它完全插進去。”

這次我用力更大，針滑進了魚的脅腹。 我感受到了魚肉的緊實度。 它不是美味壽司的肉質質感，而是神奇進化的完美展現。 這種進化使得藍鰭金槍魚能夠以戰艦的速度在海洋中高速行駛。 它應該更像是最令人驚奇的發動機而不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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